正史记载的张顺是这么一个人,那么,那个在《水浒传》里面身为张顺的哥哥张横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?
《中兴小纪》卷十九记载,好汉张横率领民众保家卫国,在太行山上打游击、抗击金兵。金人派出伪岚、宪二州的知州、同知率兵到太行山搜捕张横,反被张横擒获。宋宇文懋昭《大金国志》卷十一也记:“太原义士张横败国兵(此指金兵)于宪州,擒岚、宪两州同知及岢岚军判官。张横有众一十八人,啸聚于岚、宪之境。大金捕之,往往失利。至是,帅府遣两州同知及判官领太原兵千五百人追捕。既与张横相遇,望风而溃,多坠崖死。两州同知及判官尽为横所擒。”实际上,因为金人的疯狂掠夺和残酷统治,非止太行山一地、金人所到之处,都激起士民如火如茶的反抗斗争。
比如说,燕山府的刘立芸、蓟州玉田县(今河北玉田县)的杨浩与智和禅师、易州(治易县,今河北易县)的刘里忙、河东路代州(治雁门,今山西代县)五台山的真宝和尚、文水县(今山西文水且)的石d、太原府繁县(今山西繁县)的杨可发、石州(治离石,今山西离石县)的“阎先生”、解州(治解县,今山西运城市西南)的邵兴、邵翼兄弟、慈州(治吉乡,今山西吉县)的张昱等等。从河北路的北部到南部的相州,很多民众自动组织武装,结成的山寨达五十余处,每寨不下三万人,“皆以白绢为旗,刺血,上书‘怨’字”,奋起反抗女真贵族的统治。
王彦、岳飞等人也同在太行山上抗击过金兵。老帅宗泽也很注意联系两河、燕云等地的抗金军,着力收编大河以南的民间武装、溃兵游勇、盗匪之类。象王善、杨进、王再兴、李贵、丁进、马皋、张用、曹成、马友、李宏等队伍,都先后归附入宗泽的东京留守司。张横能在国难当头,揭竿而起,抗击外来入侵者,真不失为一骁勇大丈夫、大英雄。周南《山房集》记录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:鼎州武陵县人(今湖南常德市)钟相,是个神棍出身,史称其“无他技能,善为诞谩”,在人前人后动辄以“爷”自居,自称“弥天大圣”,吹嘘自己神通广大,法与天齐,能救人疾患,包治百病,起死回生。钟相神色诡秘地忽悠他的信徒、粉丝说:“有贵贱、贫富之分的‘法’都不是上乘好‘法’,我所行大‘法’,可以等贵贱、均贫富。”
指责世间的一切法都不是“善法”,说南宋的的政治法律属于“邪法”,称他自己创造有一个“大法”,只要他一“行法”,就可以“等贵贱,均贫富。”一时间吸引了无数善男信女,争相追捧,纷纷投在他的门下,虔诚地“拜爷”。钟相因此敛得“家赀钜万”,他要求“病者不许服药,死者不许行丧,惟以拜爷为事”。并趁着金人入侵,乘机称楚王,改元“天载”,鼓动信徒作乱,称杀人为“行法”、劫财为“均平”,把手下的兵众信徒无一例外称为“爷儿”,到处行凶,到处抢劫,“焚官府、城市、寺观、神庙及豪右之家,杀官吏、儒生、僧道、巫医、卜祝及有雠隙之人”,在鼎、澧,荆南一带猖獗异常。
建炎四年(公元1130年),钟相和另一支匪军孔彦舟争夺地盘,狗咬狗,争了个两败俱伤。
孔彦舟匪军在鼎州、潭州一带大肆杀掠后,便北上投降金朝“子皇帝”刘豫。而钟相不久病死,部将杨么接管了他的队伍,“率其余众居湖湘间”,聚兵数万,和钟相的小儿子钟子仪一起“俱僭称王”,杨么称“大圣天王”,钟子仪为“钟太子”,“官属名号、车服仪卫,并拟王者”,蹂躏鼎、澧等地,窥占长江上游。“占据民田”,鱼肉百姓,过起了神仙帝王生活。在这种背景下,建炎四年六月,南宋朝廷任程昌任鼎、澧州镇抚使兼鼎州知州,专门对付杨么。程昌禹手下有一名偏将,名叫邵宏渊,此人凶悍强横,有关羽、马超之勇。
某天,邵宏渊听说杨么手下部将刘超将要侵澧阳,邵宏渊二话不说,立刻领军前去截杀。到了桃源境内,走了数十里山路,有一个药山寺,药山寺的周围,密密麻麻,生满了大松树。山猿声厉,松林阴森,邵宏渊毫无惧意,单马穿林而行。不提防劈头撞上了已经拜杨么码头的好汉张横!邵宏渊吃了一惊,策马绕松而走,张横在身后紧追。
看看就要追上,张横抡起手中的大斧狠命劈向邵宏渊的背脊,邵宏渊扭身闪过,大斧劈到树上,因为力道太猛,劈得太深,竟然拔不出来了。邵宏渊一看机会来了,自负力大,从马鞍上跃起,扑向张横,要将张横活捉。
张横正在用力拔斧,被半空里跳下来的邵宏渊抱着了后腰,张横壮勇剽悍,在马上与邵宏渊扭打在一起,竟然势均力敌,难分胜负。最后,两人都从马上摔下,张横反应快,一骨碌爬起,一只手紧紧压住邵宏渊,另一只手狠命捏邵宏渊的命根子。邵宏渊双手攀着身边的一棵枯树,竭力挣扎,就在这危急之际。邵宏渊的亲兵来了,人多欺负人少,合力捉住了张横。邵宏渊悸于张横的凶暴,用刀斩断了他的双手,缚献程昌禹。程昌禹素闻张横勇名,命人备下酒菜,准备将已经双手残废的张横收归己用。邵宏渊大惊,担心养虎贻患,借口说张横已经残废无用,将之斩杀。张横一死,刘超竟然不敢再踏入武陵一步,灰溜溜走了。由于史料并不同出一处,此张横是否彼张横已不可考,梁山好汉张横的原型是否就这样死于官府之手也不得而知,但我们至少知道一点:这个世上曾经有过一个名叫张横的好汉带领民众共御外侮,他应该值得我们后人敬仰和怀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