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代风流才子迭出,而且好像也特别"重口味",男女通吃的样子,同性"吊膀子"时有发生,还不忌讳谈论此种话题,从不遮遮掩掩,公开以"好色"为荣,十分坦荡。自己的妻妾可以组成一个戏班的李渔,就号称"中华五千年第一风流文人"。
而此时的正主以"好色、好吃、好诗"的名头公然游走江湖的"清代最好美色文人"袁枚,甚至与同样风流的"怪叔叔"郑板桥公开讨论男人的美臀,甚至还叫嚣要建议立法废除笞臀刑罚,因为花美男的屁股本身就是一种最佳催情药,是能令风流才子特别兴奋的器具,所以绝对不能残忍地打坏,据说这是喜欢在清朝状元毕沅的"兔子园"流连忘返的袁枚,也最喜欢和好基友郑板桥热烈讨论的话题。
事实上,那时的风气也有一种基情四射的因素,传说皮肤嫩白、貌美如花的大贪官和珅就是皇帝老儿乾隆的超级面首。即使是学富五车的状元郎毕沅,据传也是同性恋者,他与名伶李桂官的绯闻,还被当时的诗界巨擘袁枚与赵翼写入诗歌,可谓是"上下一心"是也。
而作为"乾隆三大家"之首的清代中叶最负盛名、最有影响力的诗人(和鼎鼎大名的"皇帝开心果"纪晓岚齐名,号称"南袁北纪"),袁枚在这方面的"杀绩",也是遥遥领先,和他"有染"的美男可以开列出一长串,什么李郎、桂郎、曹郎、吴郎,郎郎帅气,个个娇嗲,让袁郎毛孔放大,欲仙欲死。
这还不够,作为清朝最风骚、荷尔蒙最过剩的"好色一代男",还是一个妻妾成群、美女如云的猛男,即使如此,还不满足,他所收的众多女弟子,有时不免也要成为他的"性伙伴"。传说老来雄心在的老袁,古稀之年还和一个仰慕他的文艺女青年打得火热,而这位小姑娘的曾祖父却是和老袁同赴科场的小伙伴,幸福无边是也。
因为太猛男,而且那非浅艳福甚至于惊动了上级,宰相刘墉在江宁做官时差点办了他,要不是他会写肉麻吹捧刘墉的谀诗的话(唐朝的李义府会写诗跑官,在古代诗歌果然值钱,不像现在那么蒙尘,需要跑大半个中国来睡某人才引起关注)。
所以,对于好朋友如此的"能战斗",连当时的诗界大家赵翼也曾以戏谑口吻讥讽老袁道"园伦宛委,占来好水好山;乡觅温柔,不论是男是女",说老袁以后一定会"有多风流就有多折堕",来世只能化蜂化蝶甚至变成猿猴做奴做婢偿还所欠的风流债。而一身"正能量"的史学家章学诚,更是老实不客气地写文臭骂老袁,说他不是人而是人渣,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解恨,弄得一代才子袁枚很是有点灰头土脸的样子,还不好发作。
那么,袁枚为什么如此放肆如此地有贼心贼胆呢?那就从他的不凡人生说起。
据历史资料显示,袁枚少有才名,擅长诗文,也算是一个"神童",12岁中秀才,2来岁时就成了"最年轻的博学鸿词科候选人",殿试第五名。除了诗文了得,最难能可贵的是,他还是一株"会思想的芦荟",具有叛逆精神的他居然敢质疑道统,认为世上没有什么统一的"道",主张思想多元化,乐见"百花齐放,百家争鸣","今有赴长安者,或曰舟行,或曰骑行,其主人之心,不过皆欲至长安耳。"即常人所说的"条条大路通罗马"是也,怎样舒服怎样来,不需要一个僵化、虚无的"一统"道德说教。
所以有人也认为他在个人私生活上的离经叛道,正是想把迂腐的道统踏碎的具体行动,因此遭到了很多封建卫道士的狂喷,也是情理之中。
反映在文学创作上,袁枚主张回归人心、人性的"性灵说",同时对儒家诗教提出异议,甚至于对程朱理学勇敢发难,敢称"《六经》尽糟粕"。而代之的主张是"自三百篇至今日,凡诗之传者,都是性灵,不关堆垛。"认为"诗文之作意用笔,如美人之发肤巧笑,先天也;诗文之征文用典,如美人之衣裳首饰,后天也。"公开以"真、新、活"为创作宗旨,以真性情直抒胸臆,反对泥古不化,强调时代特色,与时俱进,不必机械地宗唐宗宋,也直接对封建正统文学观点和形式主义思潮造成一定冲击,在文学史上很有进步意义,他的《随园诗话》就是一本著名诗论,影响很大,也遭到一些正统老学究的嫉恨,总是想揪住他的风流尾巴不放,要打翻在地并踏上只脚往死里踩的牙痒痒样,非常可乐。
所以,以老袁那老不正经、油头粉面的抖机灵非主流样,绝对在已经有点僵化的清朝官场走得不太顺利。据说他24岁参加科举考试,其时试题是"赋得因风想玉珂",他为了紧扣刻画一个"想"字,于是在其答诗中有"声疑来禁院,人似隔天河"的妙句,可是这禁院(宫院或官署)却是当时的禁词,有点涉嫌诽谤(你也知道清朝的文字狱有多厉害,慈禧老佛爷还曾因一个叫王国钧的谐音"亡国君"而毙掉了其名次),这禁院声音是不是不雅之音?这考生也太不严肃甚至于有点油嘴滑舌,接近轻薄,于是主考们以为"语涉不庄,将置之孙山",幸得惜才的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尹继善力挺(算是他的恩师),才不名落孙山,埋没人才,然后进士及第,供职翰林院。
如果老袁一心想当官的话,以其的超级文才,再有尹继善这样的恩师支持,估计省部级以上不在话下。可是这个平生不求闻达只好美色、好吃的清代声色犬马派头面人物,却视官职如粪土,在京城做了几天领导高参,便坐不住了,在恩师的运作之下,惦记着十里秦淮美色的他便来到江宁等地做县长,还颇有政声,但追求饮食男女境界的袁枚,最终借口父亲亡故要赡养老母,以三十多岁的黄金年龄退隐江湖,然后做了近五十年的"闲云野鹤",倒也乐得轻松闲适,自由自在,这在他自己写的一副对联"不作高官,非无福命只缘懒;难成仙佛,爱读诗书又恋花"里表露无遗。辞官之后,他购得江宁织造隋赫德(这厮据说正是当年雍正派去抄曹雪芹家的大官)的一处废园,改名为"随园",从此广收女弟子,在这里过神仙般的"大吃货"生活,精研食谱和把妹秘诀,并把之形成文字,搞一些"爷孙恋"等令现代人也瞠目结舌的不伦之恋,倒也爽死了,可谓是激情燃烧的岁月。
据史料称,袁枚活跃诗坛4余年,有诗4余首,即使是在诗歌王国的唐朝,也算是高产之人。他的诗以真性情见长,也颇有情趣和识见,语言流畅,技巧老练,清新脱俗。尤其以咏史、生活和旅行诗见长,如"莫唱当年长恨歌,人间亦自有银河。石壕村里夫妻别,泪比长生殿上多"、"人生薪水寻常事,动辄烦君我亦愁。解用何尝非俊物,不谈未必定清流"、"来龙去脉绝无有,突然一峰插南斗。桂林山水奇八九,独秀峰尤冠其首"等,都通俗易懂。而诗评家也认为:"但他的诗多叙写身边琐事,多风花雪月的吟哦,缺少社会内容,有些诗趋向艳俗,不免浅薄甚至浮华。"
虽然老袁秉性风流,却也是性情中人,尤讲孝道和义气,他极重亲情,侍奉母亲,珍爱妹妹,其名作《祭妹文》感人肺腑(据说是与唐朝韩愈著名的《祭十二郎文》齐名的美文,公认为祭文中的"绝唱"),还曾为烟花女子仗义解难,做人并不像某些正人君子认为的那么不堪,而且不乏幽默感。据说古稀之年他得了一场重病,以为会死掉,于是召集一些文坛好友如赵翼、姚鼐、洪亮吉为其开个"纸上追悼会",大写挽联,搞笑之极,也温暖之极。他甚至为一个没有后嗣的亡友义务扫墓三十年,看似放荡无礼的老袁却是十分的重义有礼也,是一朵尘世难得的"奇葩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