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王东迁

周平王,名宜臼,幽王太子,申后所生。公元前770年至公元前720年在位。由于镐京(今西安附近)残破,又处于犬戎威胁之下,周平王于公元前770年,在郑、秦、晋等诸侯的护卫下,迁都洛邑,史称东周。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“平王东迁”。“平王东迁”有其历史根源。首先,王室内部矛盾重重。公元前781年,宣王子幽王即位。幽王十分宠幸褒姒,甚至不惜用烽火戏弄诸侯而博其一笑,各诸侯十分不满。为讨好褒姒,幽王不顾王室的反对,废太子宜臼而立褒姒之子伯服,又废申后而立褒姒为后。褒姒是褒国姒姓的女儿,申后是申侯的女儿,申侯是姜姓,由此就引发了姒姓和姜姓间的激烈斗争,为西周灭亡埋下了祸根。其次,外敌入侵频繁。宗周镐京,濒临西北游牧部落,经常遭到游牧部落的侵扰。公元前771年,申侯与犬戎联络,进攻幽王,诸侯都不来救驾。犬戎与申侯迅速攻入镐京,幽王急忙逃到骊山,被骊山之戎所杀。这时,关中已布满了戎人,宫室被洗劫一空,土地荒芜。“平王东迁”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就是当时自然灾害严重。据史料记载,宣王末年,西北关中一带连年干旱,洛、泾、渭三川都干涸了,农业生产受到了严重的影响。同时,岐山一带又发生了地震和地崩灾害,老百姓的生产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威胁。

周太史伯阳父根据阴阳五行学说,认为这是周将要灭亡的征兆。另外,西周初年,周公营洛,也为东迁创造了良好的条件。周平王迁都洛邑,东周开始,其中周平王执政达五十年之久。东周是周王室逐渐衰微以致最后亡国的时期。这时,天子直辖的“王畿”,在戎狄不断地蚕食下,控制范围逐步缩小了,最后,仅剩下成周方圆200公里,即今洛阳附近的地盘。同时,天子控制诸侯的权力和直接拥有的军事力量,也日渐丧失。但天子以“共主”的名义,仍然具有号召力。因此,一些随着地方经济发展而逐步强大的诸侯国,就利用王室这个旗号,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,积极发展自己的势力。公元前367年,周王室发生权力争夺,东周分裂成东、西两个部分,在河南(今洛阳)的称西周公(或西周君),在巩(今巩义)的称东周公(或东周君)。后分别被秦所灭。公元前720年,平王卒,葬于洛阳。最近,考古工作者在东周王城遗址的“王陵区”发现了一座“亚”字形大墓,并出土带有铭文“王作□□(左‘阝’右‘尊’)彝”的青铜鼎,附近还发现了两座大型陪葬坑,在坑内清理出53个车轮和56匹马的残骸。此墓主人是东周第一代天子周平王,还是其他周王的陵墓,尚需要更加可靠的考古资料予以佐证。平王迁都,洛阳再一次成为全国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中心,在古都洛阳发展史上有着重大而深远的影响。东周又可分为两大阶段。其中前一阶段称“春秋时代”,一般界定为从周平王元年(前770年)至周敬王四十四年(前476年);后一阶段称“战国时代”,一般界定为从周元王元年(前475年)至秦始皇二十六年(前221年)。

过程

周幽王“烽火戏诸侯”后各地诸侯才知道,原来犬戎真的打进镐京了。于是,他们纷纷带着大队人马前来镐京救援。诸侯们打退了犬戎,立原来的太子宜臼为天子,也就是周平王,然后就回各自的封国了。

没想到这些诸侯们前脚一走,犬戎后脚就又进来了,而且是经常进犯。当时,京师宫殿被焚毁,国库亏空,而且西边的很多土地都被犬戎占去了,边境烽火也是连年不息。于是,平王就与群臣商议迁都到洛邑(今河南洛阳)。周公反对道:“不好!洛邑虽然居于天下之中,但是四面受敌;而镐京呢,左边有崤山、函谷关,右边有陇国、蜀国,而且沃野千里,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府之国。现在,大王如果要舍弃镐京,迁都到洛邑,臣认为不可!”平王没有听取周公的谏议,把都城迁到了洛邑。平王东迁,并没有迁徙丰、镐二京的百姓,因此在洛邑建国的时候,只能依靠诸侯的力量,从此落入了诸侯的掌控之中。诸侯们各霸一方,展开了长达五百多年的残杀。

轶事

崤山别称

周平王东迁后,立足中原,思谋天下,知道东周王室的气象已大大不如以前了。他登上洛阳城北的邙山知道这山是秦岭的余脉,是崤山的支脉,取别名叫做平逢山、太平山、郏山。而这些名字都很平淡,没有峻拔之意,好像周王朝从此一蹶不振,再也不能崛起了。

郑姓在中华姓氏中居于第21位,郑氏出自姬姓,公元前806年,周宣王把小弟姬友封于郑(今陕西华县东),是为郑桓公。公元前771年,犬戎攻破西周都城镐京,郑桓公为国捐躯,其子掘突袭位,是为郑武公。郑武公护送周平王东迁,取得了周平王的信任,随后郑武公趁机灭掉了郐国和东虢,在溱水、洧水之间建立了新的郑国,是为新郑。

艺术作品古籍记载

话说申侯进表之后,有人在镐京探信,闻知幽王命虢公为将,不日领兵伐申,星夜奔回,报知申侯。申侯大惊曰:“国小兵微,安能抵敌王师?”大夫吕章进曰:“天子无道,废嫡立庶,忠良去位,万民皆怨,此孤立之势也。今西戎兵力方强,与申接壤,主公速致书戎主,借兵向镐,以救王后,必要天子传位于故太子,此伊周之业也。语云:‘先发制人’,机不可失。”申侯曰:“此言甚当。”遂备下金增一车,遣人遗书与犬戎借兵,许以破镐之日,府库金帛,任凭搬取。戎主曰:“中国天子失政,申侯国舅,召我以诛无道,扶立东宫,此我志也。”遂发戎兵一万五千,分为三队,右先锋孛丁,左先锋满也速,戌主自将中军。枪刀塞路,施筛蔽空,申侯亦起本国之兵相助,浩浩荡荡,杀奔镐京而来,出其不意,将王城围绕三匝,水息不通。幽王闻变,大惊曰:“机不密,祸先发。我兵未起,戎兵先动,此事如何?”貌古父奏曰:“吾王速遣人于俪山举起烽烟,诸侯救兵必至,内外夹攻,可取必胜。”幽王从其言,遣人举烽。诸侯之兵,无片甲来者。盖因前被烽火所戏,是时又以为诈,所以皆不起兵也。幽王见救兵不至,犬戎日夜攻城,即谓石父曰:“贼势未知强弱,卿可试之。朕当简阅壮勇,以继其后。”虢公本非能战之将,只得勉强应命,率领兵车二百乘,开门杀出。

申侯在阵上望见石父出城,指谓戎主曰:“此欺君误国之贼,不可走了。”戎主闻之曰:“谁为擒之?”孛丁曰:“小将愿往。”舞刀拍马,直取石父。斗不上十合,石父被李丁一刀斩于车下。戎主与满也速一一齐杀将前进,喊声大学,乱杀入城,逢屋放火,逢人举刀,连申侯也阻当他不住,只得任其所为,城中大乱。幽王未及阅军,见势头不好,以小车载褒姒和伯服,开后宰门出走。司徒郑伯友自后赶上,大叫:“吾王勿惊,臣当保驾。”出了北门,迤逦望俪山而去。途中又遇尹球来到,言:“犬戎焚烧官室,抢掠库藏,祭公已死于乱军之中矣。”幽王心胆俱裂。郑伯友再令举烽,烽烟透入九霄,救兵依;日不到。大戎兵追至骊山之下,将俪宫团团围住,口中只叫:“休走了昏君!”幽王与褒姒唬做一堆,相对而位。郑伯友进曰:“事急矣!臣拼微命保驾,杀出重围,竟投臣国,以图后举。”幽王曰:“朕不听叔父之言,以至于此。朕今日夫妻父子之命,俱付之叔父矣。”当下郑伯教人至骊宫前,放起一把火来,以惑戎兵。自引幽王从宫后冲出。郑伯手持长矛,当先开路。尹球保着褒后母子,紧随幽王之后。行不多步,早有犬戎兵挡住,——乃是小将古里赤。郑伯咬牙大怒,便接住交战。战不数合,一矛刺古里赤于马下。

戎兵见郑伯骁勇,一时惊散。约行半里。背后喊声又起,先锋李丁引大兵追来。郑伯叫尹球保驾先行,亲自断后,且战且走。却被犬戎铁骑横冲,分为两截。郑伯困在核心,全无惧怯,这根矛神出鬼没,但当先者无不着手。犬戎主教四面放箭,箭如雨点,不分王石,可怜一国贤侯,今日死于万链之下。左先锋满也速,早把幽王车仗掳住。大戎主看见褒袍玉带,知是幽王,就车中一刀砍死,并杀伯服。褒姒美貌饶死,以轻车载之,带归毡帐取乐。尹球躲在车箱之内,亦被戎兵牵出斩之。 统计幽王在位共一十一年。因卖桑木弓箕草袋的男子,拾取清水河边妖女,逃于褒国,——此女即褒姒也——,蛊惑君心,欺凌嫡母,害得幽王今日身亡国破。昔童谣所云:“月将升,日将没;厚弧箕筋,实亡周国。”正应其兆,天数已定于宣王之时矣。东屏先生有诗曰: 多方图笑掖庭中,烽火光摇粉黛红。 自绝诸侯犹似可,忍教国柞丧羌戎。 又陇西居士咏史诗曰: 骊山一笑犬戎嗔,弧矢童谣已验真。 十八年来犹报应,挽回造化是何人? 又有一绝,单道尹球等无一善终,可为奸臣之戒。诗云: 巧话谗言媚暗君,满图富贵百年身。 一朝骄首同诛找,落得千秋骂佞臣。 又有一绝,咏郑伯友之忠。诗曰: 石父捐躯尹氏亡,郑桓今日死勤工。

三人总为周家死,白骨风前那个香? 且说申侯在城内,见宫中火起,忙引本国之兵入宫,一路扑灭。先将申后放出冷宫。巡到琼台,不见幽王褒拟踪迹。有人指说:“已出北门去矣。”料走骊山,慌忙追赶。于路上正迎着戎主,车马相凑,各问劳苦。说及昏君已杀,申侯大惊曰:“孤初心止欲纠正王恿,不意遂及于此。后世不忠于君者,必以孤为口实矣!”亟令从人收殓其尸,备礼葬之。戎主笑曰:“国舅所谓妇人之仁也!”却说申侯回到京师,安排筵席,款待戎主。库中宝玉,搬取一空,又敛聚金绪十车为赠,指望他满欲而归。谁想戎主把杀幽王一件,自以为不世之功,人马盘踞京城,终日饮酒作乐,绝无还军归国之意。百姓皆归怨申侯。申侯无可奈何,乃写密书三封,发人往三路诸侯处,约会勤王。那三路诸侯,北路晋侯姬仇,东路卫侯姬和,西路秦君赢开。又遣人到郑国,将郑伯死难之事,报知世子掘突,教他起兵复仇。不在话下。 单说世子掘突,年方二十三岁,生得身长八尺,英毅非常,一闻父亲战死,不胜哀愤,遂素袍编带,帅车三百乘,星夜奔驰而来。早有探马报知犬戎主,预作准备。掘突一到,便欲进兵。公子成谏曰:“我兵兼程而进,疲劳未息,宜深沟固垒,待诸侯兵集,然后合攻。此万全之策也。

”掘突曰:“君父之仇,礼不反兵。况犬戎志骄意满,我以锐击情,往无不克,若待诸侯兵集,岂不慢了军心?”遂麾军直逼城下。城上惬旗息鼓,全无动静。掘突大骂:“犬羊之贼,何不出城决一死战?”城上并不答应。掘突喝教左右打点攻城。忽闻丛林深处,巨锣声响,一枝军从后杀来。乃犬戎主定计,预先埋伏在外者。掘突大惊,慌忙挺枪来战。城上巨锣声又起,城门大开,又有一枝军杀出。掘突前有李丁,后有满也速,两下来攻,抵当不住,大败而走。戎兵追赶三十余里方回。掘突收拾残兵,谓公于成曰:“孤不听卿言,以至失利。今计将何出?”公子成曰:“此去濮阳不远,卫侯老诚经事,何不投之?郑卫合兵,可以得志。”掘突依言,吩咐望濮阳一路而进。约行二日,尘头起处,望见无数兵车,如墙而至。中间坐着一位诸侯,锦袍金带,苍颜白发,飘飘然有神仙之态。那位诸侯,正是卫武公姬和,时已八十余岁矣。掘突停车高叫曰:“我郑世子掘突也。犬戎兵犯京师,吾父死于战场,我兵又败,特来求救。”武公拱手答曰:“世子放心。孤倾国勤工,闻秦晋之兵,不久亦当至矣。何忧犬羊哉?”掘突让卫侯先行,拨转车辕,重回镐京,离二十里,分两处下寨。教人打听秦晋二国起兵消息。探于报道:“西角上金鼓大呜,车声轰地,绣旗上大书‘秦’字。

”武公曰:“秦爵虽附庸,然习于戎俗,其兵勇悍善战,犬戎之所畏也。”言未毕,北路探子又报:“晋兵亦至,已于北门立寨。”武公大喜曰:“二国兵来,大事济矣!”即遣人与秦晋二君相闻。须臾之间,二君皆到武公营中,互相劳苦。二君见掘突浑身素编,问:“此位何人?”武公曰:“此郑世子也。”遂将郑伯死难,与幽王被杀之事,述了一遍。二君叹息不已。武公曰:“老夫年迈无识,止为臣子,义不容辞,勉力来此。扫荡腥擅,全仗上国。今计将安出?”秦襄公曰:“犬戎之志,在于剽掠子女金帛而已。彼谓我兵初至,必不堤防。今夜三更,宜分兵东南北三路攻打,独缺西门,放他=条走路。却教郑世子伏兵彼处,候其出奔,从后掩击,必获全胜。”武公曰:“此计甚善!” 话分两头。再说申侯在城中闻知四国兵到,心中大喜。遂与小周公阻密议:“只等攻城,这里开门接应。”却劝戎主先将宝货金络,差右先锋李丁分兵押送回国,以削其势;又教左先锋满也速尽数领兵出城迎敌。犬戎主认作好话,一一听从。却说满也速营于东门之外,正与卫兵对垒,约会明日交战。不期三更之后,被卫兵动人大寨。满也速提刀上马,急来迎敌。其奈戎兵四散乱窜,双拳两臂,撑持不住,只得一同奔走。三路诸侯J内喊攻城。

忽然城门大开,三路军马一拥而入,毫无撑御。此乃申侯之计也:戎主在梦中惊觉,跨着划马,径出西城,随身不数百人。又迟郑世子掘突拦住厮战。正在危急,却得满也速收拾败兵来到,混战一场,方得脱身。掘突不敢穷追,入城与诸侯相见,恰好天色大明。褒姒不及随行,自缢而亡。胡曾先生有诗叹云: 锦绣围中称国母,沤疤队里作番婆。 到头不免报级苦,夺似为妃快乐多! 申侯大排筵席,管待四路诸侯。只见首席卫武公推着而起,谓诸侯曰:“今日君亡国破,岂臣子饮酒之时那?”众人齐声拱立曰:“某等愿受教训。”武公曰: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今故太子在申,宜奉之以即王位。诸君以为如何?”襄公曰:“君侯此言,文、武、成、康之灵也。”世子掘突曰:“小子身无寸功,迎立一事,愿效微劳,以成先司徒之志。”武公大喜,举爵劳之。遂于席上草成表章,备下法驾。各国皆欲以兵相助。掘突曰:“原非赴敌,安用多徒?只用本兵足矣。”申侯曰:“下国有车三百乘,愿为引导。”次日,掘突遂往申国,迎太子宜臼为王。却说宜臼在申,终日纳闷,不知国舅此去,凶吉如何。忽报郑世子责着国舅申侯同诸侯连名表章,奉迎还京,心下倒吃了一惊。展开看时,乃知幽王已被犬戎所杀,父子之情,不觉放声大哭。

掘突奏曰:“太子当以社稷为重,望早正大位,以安人心。”宜日曰:“孤今负不孝之名于天下矣!事已如此,只索起程。”不一日,到了镐京。周公先驱入城,扫除宫殿。国舅申侯引着卫、晋、秦三国诸侯,同郑世子及一班在朝文武,出郭三十里迎接,卜定吉日进城。宜日见宫室残毁,凄然泪下。当下先见了申侯,禀命过了。然后服褒冕告庙,即王位,是为平王。 平王升殿,众诸侯百官朝贺已毕。平王宣申伯上殿,谓曰:“朕以废弃之人,获承宗桃,皆舅氏之力也。”进爵为申公。申伯辞曰:“赏罚不明,国政不清,镐京亡而复存,乃众诸侯勤王之功。臣不能禁地犬戎,获罪先王,臣当万死!敢领赏乎?”坚辞三次。平王令复侯爵。卫武公又奏曰:“褒姒母子恃宠乱伦,虢石父尹球等欺君误国,虽则身死,均当追贬。”平王一一准奏。卫侯和进爵为公,晋侯仇加封河内附庸之地。郑伯友死于王事,赐溢为桓。世子掘突袭爵为伯,加封枯田千顷。秦君原是附庸,加封秦伯,列于诸侯。小周公陋拜太宰之职。申后号为太后。褒拟与伯服,俱废为庶人。虢石父、尹球、祭公,姑念其先世有功,兼死于王事,止削其本身爵号,仍许子孙袭位。又出安民榜,抚慰京师被害百姓。大宴群臣,尽欢而散。有诗为证: 百官此日逢恩主,万姓今朝喜太平。

自是累朝功德厚,山河再整望中兴。 次日,诸侯谢恩,平王再封卫侯为司徒,郑伯掘突为卿士,留朝与太宰陋一同辅政,惟申晋二君,以本国迫近戎狄,拜辞而归。申侯见郑世子掘突英毅非常,以女妻之,是为武姜。此话搁过不提。 却说犬戎自到镐京扰乱一番,识熟了中国的道路,虽则被诸侯驱逐出城,其锋未曾挫折,又自谓劳而无动,心怀怨恨。遂大起戎兵,侵占周疆,歧丰之地,半为戎有。渐渐逼近镐京,连月烽火不绝。又宫阀自焚烧之后,十不存五,颓墙败栋,光景甚是凄凉。平王一来府库空虚,无力建造宫室,二来怕犬戎早晚入寇,遂萌迁都洛邑之念。一日,朝罢,谓群臣曰:“昔王祖成王,既定镐京,又营洛邑,此何意也?”群臣齐声奏曰:“洛邑为天下之中,四方人贡,道里适均,所以成王命召公相宅,周公兴筑,号曰东都,宫室制度,与镐京同。每朝会之年,天子行幸东都,接见诸侯,此乃便民之政也。”平玉曰:“今犬戎逼近镐京,祸且不测,朕欲迁都于洛何如?太宰阻奏曰:“今宫闷焚毁,营建不易,劳民伤财,百姓嗟怨。西戎乘衅而起,何以御之?迁都于洛,实为至便。”两班文武,俱以犬戎为虑,齐声曰:“太宰之言是也。”惟司徒卫武公低头长叹。平王曰:“老司徒何独无言?”武公乃奏曰:“老臣年逾九十,蒙君王不弃老毫,备位六卿。

若知而不言,是不忠于君也;若违众而言,是不和于友也。然宁得罪于友,不敢得罪于君。夫镐京左有骰函,右有陇蜀,披山带河,沃野千里,天下形胜,莫过于此。洛邑虽天下之中,其势平衍,四面受敌之地,所以先王虽并建两都,然宅西京,以振天下之要,留东都以备一时之巡。吾王若弃镐京而迁洛,恐王室自是衰弱矣!”平王曰:“犬戎侵夺吱丰,势甚猖厥。且宫网残毁,无以壮观。朕之东迁,实非得已。”武公奏曰:“大戎豺狼之性,不当引入卧囵。申公借兵失策,开门揖盗,使其焚烧宫闭,戮及先王,此不共之仇也。王今励志自强,节用爱民,练兵训武,效先王之北伐南征,俘彼戎主,以献七庙,尚可谕雪前耻。若隐忍避仇,弃此适彼,我退一尺,敌进一尺,恐蚕食之忧,不止于歧丰而已。昔尧舜在位,茅茨土阶,禹居卑宫,不以为陋。京师壮观,岂在宫室?椎吾王熟思之!”太宰喧又奏曰:“老司徒乃安常之论,非通变之言也。先王怠政灭伦,自招寇贼,其事已不足深咎。今王扫除偎烬,仅正名号,而府库空虚,兵力单弱。百姓畏惧犬戎,如畏豺虎。一旦戎骑长驱,民心瓦解,误国之罪,谁能任之?”武公又奏曰:“申公既能召戎,定能退戎。王遣人间之,必有良策。”正商议间,国舅申公遣人资告急表文来到。

平王展开看之,大意谓:“犬戎侵扰不已,将有亡国之祸,伏乞我王怜念瓜葛,发兵救援。”平王曰:“舅氏自顾不暇,安能顾朕?东迁之事,朕今决矣。”乃命大史择日东行。卫武公曰:“臣职在司徒,若主上一行,民生离散,臣之咎难辞矣。”遂先期出榜示谕百姓:“如愿随驾东迁者,作速准备,一齐起程。”祝史作文,先将迁都缘由,祭告宗庙。至期,大宗伯抱着七庙神主,登车先导。秦伯赢开闻平王东迁,亲自领兵护驾。百姓携老挟幼,相从者不计其数。当时宣王大祭之夜、梦见美貌女子,大笑三声,大哭三声,不慌不忙,将六庙神主,捆着一束,冉冉望东而去。大笑三声,应褒姒骊山烽火戏诸侯事。大哭三声者,幽王、褒拟、伯服三命俱绝。神主捆束往东,正应今日东迁。此梦无一不验。又大史伯阳父辞云:“哭又笑,笑又哭,羊被鬼吞,马逢犬逐。慎之慎之!臣弧箕虚。”羊被鬼吞者,宣王四十六年遇鬼而亡,乃己未年。马逢犬逐,犬戎入寇,幽王十一年庚午也。自此西周遂亡,夭数有定如此,亦见伯阳父之神占矣

铸造后果

周平王东迁初期,周王室尚拥有东方以成周为中心的方六百土地。 在关中岐山以东,秦国赶走戎人后,献给了周王室,名义上还属王室的产业,还可堪称"小康"。然而,这种境况,周平王的子孙却不能维持下去。 周惠王二十二年(公元前655年),晋献公借道于虞国灭掉虢国②。 这件事是周王室盛衰一大变局。虢国在今河南省三门峡市地区,是通往关中的咽喉要地,古时的桃林塞、函谷关、潼关就都在这一地区。晋国占领虢地,关中的大片土地即不能为周王室所有,就只能局促在东部的数百里间,从而降为二等诸侯国①。 东部的土地,周王室也不能固守而逐渐缩小。周庄王九年(公元前688年),楚文王灭申国,在申设县②。申国被灭,周在南方的屏障失掉,楚国的边境就直接同周相邻,所以才有楚庄王陈兵周王国边界上"问鼎"的举动。周惠王四年将虎牢以东地赐给郑国,将酒泉地赐给虢国③。虎牢在今河南省荥阳县汜水镇,又称虎牢关、北制。虎牢以东赐郑,使周室的东境已不过虎牢关。周襄王十四年(公元前638年)秦国晋国把陆浑之戎迁往伊川④,伊川地域在今河南省嵩县、伊川县间,本王室领有,现又被戎人占去。周襄王十七年,晋文公因平定王室内乱,支持周襄王有功,周襄王于是把黄河以北的"阳樊、温、原、欑茅"等邑赐给晋国,"晋于是始启南阳"⑤。这样,周王室所拥有的土地,东西已不足二百里,地位更加下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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